表姐的辫子作文
表姐的辫子作文,深厚的知识储备有利于提高作文水平,作文绝不只是单一的流水账,作文能够阻止思维僵化,关于作文的写作方法是非常明确且丰富的,下面一起来学习表姐的辫子作文。
表姐出生的那天正好是中秋佳节,自家院内金桂飘香,因此,取名“桂花”,学名“金桂”。我五岁的那一年,表姐十五岁了,正好上初三。表姐是周围最美的女孩,娇艳的脸庞就像盛开的鲜花,人人都夸她漂亮,就像画上的仙女一样,比画中的海螺姑娘还要美,长长乌黑光亮的辫子,直达脚踝,随着表姐欢快轻盈的步履,就像钟表的单摆在后背轻轻摆动,是一幅流动的、美丽的画,是一道靓丽的风景。
我常常看着表姐的辫子发呆,表姐也常常逗我。一天妈妈带我到舅舅家玩,我趴表姐腿上玩她的辫子。
表姐问:“小子,你看姐姐漂亮吗?”
“漂亮。”
“那你亲我一下吧。”
表姐撮起嘴来,我亲了一下她的嘴巴。
“你这坏小子,我的嘴唇让你亲了,嫁不出去了,只好嫁给你了,你说咋办吧?”
我脸红了,手足无措看着妈妈,妈妈说:“你就答应呗。”
我说:“行,我最喜欢姐姐!”
“汉武帝五岁就答应阿娇住金房子,你今年五岁了,给我住什么房子呀?”
“我给你盖个大高楼吧。”
表姐成了我的“阿娇”,我和她特别的亲近,表姐常常让我亲她的嘴巴,妈妈还有其他人让我亲时,我只亲额头或腮帮。表姐在妈妈的学校上学,表姐的辫子也是学校里的一道风景,常常有人在妈妈旁边赞扬她,我特别高兴。
舅妈是个“铁粉”,年轻时扎着“李铁梅”式的大辫子,垂到屁股以下,直到生我表姐的前夕才忍痛剪去,表姐的辫子是舅妈的升级版。
舅舅家不远就是“四九集”,礼拜天妈妈带我去舅舅家,正好农历初九,顺便去赶“四九集”,逢集的日子是表姐洗头的日子,洗完之后舅妈带表姐去集上买些蔬菜及生活用品,给表姐买些零食,也好炫耀一下表姐的辫子,听到别人的赞扬声,舅妈总是笑出声来。到了舅舅家里,正赶上舅妈给表姐洗头,这可是一件大工程,地板上放着两个洗衣服的大盆,一个里有多半盆温水,另一个有小半盆,表姐坐在高櫈上,弯腰让舅妈把辫子解开,先将发梢放在小半盆水里,双手往头发下部抄水,如有紊乱便先用手慢慢理顺,然后抹上洗发水,再用梳子轻轻梳理,接着用同样的方式把头发的中间部分梳洗后,再让表姐坐在小板凳上,舅妈先说一声“闭上眼睛”,然后把水抄到头上,用梳子把湿头发理顺,再抹上洗发水,先用指头挠挠表姐的头皮,再用梳子梳理垂落的头发,直到把紊乱的全部梳开,这时舅妈让表姐弓腰站着,再说一声“把眼睛闭紧”,表姐也不吱声,舅妈用舀子把多半盆里的温水舀起,从表姐后脑浇下,一舀又一舀,直到流下清水了才让表姐坐在小板凳上,将头发浸在剩下的清水中,再用梳子从上到下慢慢梳理,然后弓腰站立,将发梢也全部梳开,为防止头发落地,舅妈将头发搭在自己的小臂上,递给表姐一小毛巾擦脸,然后用浴巾将头发从上到下轻轻擦拭,这才睁开眼睛直腰站立,将头发放在后背,舅妈用吹风机将头发吹的微干,用梳子把紊乱的头发再轻轻梳开,“慢性子”的舅妈在给表姐梳头时把“慢性子”的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。姐姐散落的头发如黑色瀑布一泻千里,微风吹来,秀发扬起,像乌云轻轻飘动。
舅妈准备给表姐编辫子了,这可是一个技术活,更是一个体力活,舅妈右手拿着梳子,将头发梳向后方,左手攥住,用皮筋扎紧,用梳背下划依次将头发分成九股,每一股的上、中、下分别用皮筋扎住,为了编辫子时不至于太乱,然后将九股编成一股,右手翻转,左手握紧,从站立到弯腰,最后蹲下编到辫梢用红毛线扎紧,直起腰来,舒一口气,就算完成了。
舅妈编的辫子笔直坚挺,花纹整齐,一丝不乱,黑油油透出光亮,表姐就是下凡的仙女,美丽极了,我走向表姐,抬起手来,表姐说:“小坏蛋,拿开你的脏手”,我尴尬的看看妈妈,妈妈在大盆里把我的手洗干净,我大胆的走到表姐面前,表姐说:“坏蛋,叫媳妇才让摸辫子”,我小声叫:“媳妇”,所有的人都笑的前仰后合,这回我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。表姐的'辫梢眼看就要扫地了,我手心向上托着辫梢,手背都触到地面了。
“姐姐,你辫子长到地上咋办呀?”
“你天天来给我拿着呗,你愿意吗?”
“我愿意。”
妈妈说:“走吧,赶集去。”
表姐领着我,大家都夸她漂亮,表姐特别高兴,我也特别高兴。
世事总是令人难料,舅妈生病了,经各大医院检查确诊胰腺癌,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。舅妈住院了,舅舅天天在医院护理舅妈,照顾表姐的任务就落到了姥姥的身上,姥姥做些吃的还行,梳辫子的活就太吃力了,编九股这样的技术活根本不能完成,勉强编个三股的还显得比较松弛,有时一股没拉紧,突出一块,显得有些弯曲,姥姥还自我解嘲:“我孙女漂亮,怎么编都好看。”妈妈周末还带我到姥姥家,有时妈妈给表姐梳头,妈妈也只能辫四股的,比舅妈辫的差远了,舅妈给表姐从洗头到辫好需要一个多小时,姥姥和妈妈只要半个小时就完成了,草草的当做任务完成,难免把头发拉伤,表姐的头发好像也生病了,停止了生长。
舅妈硬撑了半年,还是走了。全家人都处在极大的悲痛当中,表姐匍匐在地上,哭的拉不起来,辫子就在地上,沾满的尘土,扎辫子的白布条都成了灰色,亲人都在落泪,我也站在表姐旁边大哭。
舅妈走了,表姐的辫子就像丢了魂一样,失去了活力,辫梢开始发黄、分叉,很多的头发从中间断掉,辫子不仅不再生长,反而变短,已经缩到小腿骨中间位置,并且辫梢变细,眼看越来越短。姐姐高中录取通知书下来了,给悲伤的气氛增加了一些喜气。高中生需要住校,表姐的辫子是没人打理了,斟酌再三,只好剪去了,妈妈带表姐从理发店回来,全家人哭作一团,和舅妈走了一样伤心,连舅舅都在偷偷的擦泪。
舅妈病了,表姐的辫子就病了,辫子就不在生长,舅妈走了,表姐的辫子失去了关爱,越来越短,最终辫子也走了。耳边仿佛响起那首歌:“世上只有妈妈好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上初一那年,表姐出嫁了,没有一个人能想起表姐是我“媳妇”这件事情,全家人脸上都挂着笑容,妈妈笑得最夸张,很远就能听到她的笑声,在一片鼓乐声中,姐姐上了花轿(车),只有我是伤感的,没有一个人理睬我。
表姐接连生了两个儿子,都夸表姐命好,有福气,表姐不以为然,就想生个女儿,冒险第三次剖腹产,终于遂了心愿——生了女儿,表姐高兴啊,忘记了疼痛。两岁的女儿头发虽短,扎起了两个“小荚”,三岁时就梳起了小辫,又是一幅流动的画……
我是一个出生在农村的孩子,贫寒的家庭生活和他人异样的眼光交织成我生命最初的记忆。虽然门衰祚薄,但童年的孩子都是渴望温情的。灰色的童年帷幕上唯一的一抹亮色应该就是我的姐姐,姐姐那条长长的麻花辫子,永远烙印在我的记忆里。
我从记事起就记得姐姐有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。每天清晨,姐姐都会坐在门前的青石板上惬意地梳理她的长发。浓密的青丝在姐姐的巧手下很快被编成一条过腰的麻花辫,在晨曦中把姐姐映衬得分外美丽。
那个年代,麻花辫很受女孩子青睐,大街小巷总能看到女孩们美丽的长辫。在我眼里,姐姐的辫子是其中最美的一道风景线。
尽管家境贫寒,农活繁重,父亲又十分暴虐,上初中的姐姐依旧纯情而爱做梦。我曾无意中翻开姐姐的日记本,每一页都贴着《情深深,雨蒙蒙》里的美丽剪影。我常在想,那本蓝色的日记本里不知编织着姐姐多少少女的绮梦。
天有不测风云,冰冷坚硬的现实总会将薄如蝉翼的心瓣击碎。我12岁上初一那年,一直在水田劳作的父亲患上了严重风湿病,瘫倒在床,生活都无法自理。母亲又一向体弱多病,家庭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刚刚考上高中的姐姐肩上。姐姐白天上学,晚上照顾双亲,头发乱糟糟的,再也来不及梳理。
开学那天,我静静地坐在屋里发呆。我知道为了缴清父亲的医药费,家里已是债台高筑,我和姐姐的学费再无着落了。我暗暗下定决心不上学了,把上学的机会留给品学兼优的姐姐吧。可谁知当天晚上姐姐就叫来了收发匠,决绝地卖掉了头发。
收发匠一剪刀剪断了姐姐的辫子,软软的长辫应声而落,我吓哭了。姐姐一把搂住我,哽咽地说:“别怕,姐姐不想再上学了,我去打工挣钱供你读书,姐姐一辈子都照顾你。”破旧的院子里姐姐和我抱头痛哭,陪伴我们的只有寒风的叹息声。
第二天,姐姐用她卖头发的300元钱和临时借来的钱缴清了我的学费。之后,姐姐就北上打工了。那一年,姐姐才16岁。从此,姐姐的头发就再也没有留长过。
这些年,姐姐辗转漂泊过很多城市。没有学历、没有背景的农村女孩,找工作处处碰壁,受尽了白眼与世态炎凉。可无论多么艰难,姐姐硬是把我供进了大学。开学筹学费时,父亲数年的医药费和债务刚刚还清,家里真的是一贫如洗了,姐姐只好又挑了几担粮食去粮站里卖。
来成都上大学那天,愁云惨淡,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。我和来送我的姐姐立在寒风瑟瑟的站台等车。几片早凋的花瓣含着眼泪在风中低低地打着旋儿,是在叹息“朝来寒雨晚来风”的命运么?
姐姐把我的行李细细整理了一遍,又往被角里塞了一双她亲手做的布鞋。“把布鞋拿去,在寝室里穿”,姐姐的眼里蓄满了泪水,说:“弟弟,你去了大学就好好读书,别想太多。咱不跟人家比吃比穿,要比就比学习,比能力。你12岁时姐姐就外出打工了,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照顾你。今后你去了成都,姐姐还不知道会多想你呢。”说完,姐姐又撩起袖子擦泪。
火车来了,我跟着人流上了火车。当短发的姐姐凄然地立在车窗外与我挥手道别时,我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姐姐坐在门前的青石板上梳理长发的情景,想起了少女时代的姐姐美丽馨雅的面容与纯情的梦幻。我的鼻尖一阵酸楚,眼泪如潮水般涌来。
近几年,城里的女孩已经很少梳麻花辫子了。她们的头发在美发店里被吹剪烫染成各种流行的发式。可她们的发式从形式上到内容上根本不能和姐姐的辫子相比。
姐姐的辫子是一幅泛黄的风俗画,真实记录了八十年代农村女孩子善良的心灵与坎坷的命运。
姐姐的辫子是一条河,一条流不尽的长河。清亮的河水无声地流进现代人的心底,滋润着商品经济时代人们逐渐沙漠化的心灵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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